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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8-07 04:55:08
第19章
阳县招待所三楼两人间住着严民和另一乡镇干部老王。严民躺在床上似乎有点心神不定,他漫无目的地翻着一本杂志,可怎么也看不进去,自从和夏雨离婚以后,他一直一个人过着,他承认夏雨是位很不错的女性,观念的不同使他们分道扬镳,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对双方造成了一些伤害,但重要的是他们各自的解脱,虽然做不了夫妻,做朋友却不成问题。
长相酷似夏雨的苏雪兰是严民大学的同学,也是严民的第一个恋人,可恨那桩指腹为婚的悲剧,把苏雪兰和沈西蒙绑在了一起,苏雪兰和沈西蒙离婚以后,严民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可苏雪兰却一门心思追凌云飞,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芳芳是一位可爱的女子,严民从她的眼神里经常能读到一种爱意,可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只能是个小妹妹。他在静静的思考着,可总是弄不清自己该思考些什么?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就索性坐了起来。这时正好老王走了进来。
“哎,严民,怎么不开电视啊?是不是累了,中央台的新闻联播马上要开始了。”
“老王,你说如果有少量煤气泄漏会不会危及人的生命?”
严民好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那当然了,咱们县这几年因煤气中毒死亡的人还少吗?哎,你问这事干什么?”
严民的突然提问,使老王感到有点奇怪。
“不行,我得回凤鸣镇一趟。”
严民突然坐了起来。
“什么事啊,打个电话还不行吗?”
老王问道。
“那边没装电话,就是有电话也不一定能说清楚,还是我跑一趟吧。”
“现在早就没车了,四十里盘山路你怎么走啊?”
“我下午看见楼下有出租自行车的,往返一次凤鸣要不了多长时间,耽误不了明早的会。”
“这怎么行啊!”
“好了,老王我走了。”
晚上,在芳芳正躺在书店的床上看书的时候,严民骑着自行车正在焦急的奔驰在阳县至凤鸣的盘山路上。
自从开了书店芳芳才有了读书的时间和机会,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确从书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慢慢的思想也就深沉了起来,可离灵山村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在村里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对别人的说法,想法也毫无兴趣。她感到自己已经成了灵山村最孤独的人。她不想孤独,可她更不想和那些说事倒非的灵山女人们同流合污。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去找谁呢?谁会和自己有共同语言呢?是凌云飞吗?他在哪儿里?自从他上了大学,就好像在人间被蒸发掉一样。沈西蒙呢?不行!他变了,变的让别人不认识他了。为此想到了严民,严民是个不错的男人,她喜欢严民,也经常设法主动与严民接触。可严民却总是和她保持着距离,那距离好像一条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她很远,很远……芳芳想着想着又觉得无聊了起来,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夜静极了,只有床凳上拴着的那只小花猫在床边不停地叫着。
夜深了,苏院长夫妇躺在床上仍小声议论着。
“老头子,自从兰兰说了她们学校那个老师和咱们小炜长的一样后,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定,一会儿说想见人家,一会说这不可能,把我也给弄糊涂了。前些年我一直认为西蒙是咱们的儿子,可这孩子的性格和咱们小炜一点也不一样,倒是咱们兰兰虽说是沈大夫的女儿,性格上却很像咱们小炜。”
“你说也是,就说西蒙吧,这几年我一直纳闷,性格、习惯不同,那是后天养成的,长相不同,也可能有例外,但血型不同就没法解释了,前些年院里搞健康普查时,我看过西蒙的体检表,他的血型是B型的,而咱们小炜的血型是A型的,尽管子女的血型,不一定全和父母的血型相同,但咱们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B型血,而兰兰的血型却是O型的,简直是全乱套了!‘“要不你再想想,那年你是怎么和沈大夫商量用咱们的儿子换他的女儿的?”
苏母问道。
“那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了——”
苏院长回忆起了三十年以前……一个傍晚,龙县中医医院苏文宿舍。苏文正在房间收拾东西,沈大夫走了进来。
“苏大夫,在干嘛了?”
“是沈大夫,快进来坐,我回来拿点东西。”
“听说你爱人昨晚生了对双胞胎,恭喜你呀!听说还是对龙凤胎?”
“谢谢,沈大夫,如果真是龙凤胎就好了,可生的是两个儿子,来,沈大夫您喝茶!”
虽然爱人生了对双胞胎可苏文仍然高兴不起来。
“哎,你比我幸运啊!”
沈大夫显得更有些低沉。
“听说陈院长也是在这几天要生了?”
苏文问道。
“是的,可能就在这几天,可我最怕这个日子,你知道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如果再生一个女儿我可怎么办啊!”
“沈大夫,您放心,嫂子这回肯定能生个男孩,如果真的生了女儿,你干脆送我算了!”
沈大夫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咱两家换——”
“您说呢?”
“这个,你爱人能同意吗?”
“这几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
“那好吧!如果你嫂子真的生了女儿,我们就这么办吧,长大后再让他们成亲,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那敢情好啊!”
“好了,不打扰你了。快去医院看孩子去吧,不过这事可要绝对保密!”
“放心吧,沈大夫!”……“第二天,陈院长果真生了个女儿,就是咱们兰兰。”
从回忆中回来,苏院长又道“当时也只好那么做了,可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哎,如今沈大夫夫妇已相继去世,西蒙的身世确实成了个谜了。”
“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你说这沈光明当时可够心狠的,小雨那么小就送人了!”
“当时他和陈院长离了婚后,就当了革委会主任。三个孩子他管得了吗?”
“这倒也是。哎,老苏啊,小娜现在在哪儿儿?怎么这些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她自五岁那年就走失后,沈光明一直没能找到她?”
“小娜这孩子从小就惹人疼的,我记得当时梅姐最喜欢小娜了,经常带她出去玩。唉,想起来沈光明一家还真够可怜的。”
“这都是他自找的,让孩子们也跟着遭罪。”
“哎,老苏啊,你看会不会在医院里有人把孩子抱错了!”
“很有可能,那两天在医院出生的孩子不止一个,如果是真的抱错了的话,恐怕连沈大夫和陈院长也都闷在鼓里。”
“当时不是梅姐接的生吗?”
“对!梅护士长,怎么把她给忘了,当时的婴儿室归她管,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得抽时间去一趟金鸡人民医院找她问问。”
苏院长恍然大悟。
满脸是汗的严民终于来到了凤鸣镇芳芳书店门口,手腕上的表,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二时,秒钟仍在唧唧喳喳喘着粗气,显得很疲劳,很疲劳。
“芳芳!芳芳!快开门!”
严民焦急地敲着门。
窗内的灯亮了。
“谁呀?”
芳芳问道。
“是我,严民。”
“是严大哥啊,你等等,我开门。”
不一会儿,芳芳开了门。
“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怀疑你那煤气灶漏气,要不为什么上午烧的开水,下午还有煤气味,我不放心就跑回来看看,你今晚不能在这里住了。”
“严大哥,就为这事让你骑自行车跑了几十里山路,人家不是经常这样住吗!”
“你闻闻现在的煤气味我站在门外就能闻的到。”
“是有煤气味,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吗!快进来说话吧,站在外边怎么成啊!”
芳芳闻了闻道。
“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县城去,今晚你就住在我的宿舍好了。”
“这怎么行啊!”
“怎么不行,快收拾走吧!”
芳芳锁上了店门,跟严民一起来到了凤鸣镇镇政府严民宿舍。
“好了,你休息吧,这是宿舍钥匙,我可能下个礼拜回来,明天你找人把煤气灶修修,可不能拿生命去冒险啊!我走了。”
严民帮芳芳整理好床铺后道。
“严大哥!你能不能明天再走!”
看着满脸是汗的严民,芳芳深情地道。
真情撞击胸口的时候生命感悟到了忠诚脑际那道已久的亮痕不时让灵魂激动滚烫的思念盖过了昨日的伤痛似火的欲望再一次焦灼着人性的本能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一下子搂住了欲走的严民。
“别这样,芳芳,休息吧,睡不着就看看书,我走了。”
严民还是推着自行车走了,他的心却留在了这里,留在了一个女人的心里。芳芳站在门口深情地看了很久,很久。
上午,秀娥正在小卖部里拿着抹布擦柜台,二怪提着酒葫芦走了进来。
“哟,二怪大哥,好久不见了!”
秀娥问道。
“怎么,想哥了吧!”
“想是想了,可想的是你前几次欠的酒钱还没还咧!”
“我说妹子,你怎么只记得钱,就像我二怪只记得酒一样,可我二怪因为没老婆才嫁给了酒,你秀娥有男人还想嫁给钱啊!那好吧,我二怪有了钱,你就嫁给我好了,现在不是讲一步到位吗,我二怪有了酒老板,也就不用再去买酒了!让五才兄弟也尝尝做光棍的滋味。”
“看看看,还没喝就醉了!”
“这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你比那烈性酒还易醉人,不用喝,不用闻,大老远看见就让人醉的走不动路了!”
“又胡说了,再胡说我下次不给你借钱了!”
“那好啊!我二怪今后在也不借你的钱了,那就把人借给我吧!借钱有啥意思,借人多划算啊,有了你这钱匣子,我什么也就不愁了。”
“你还胡说,我不给你打酒了!”
“别别别,大哥今天给你现钱!给,这是一百元,把前些日子欠的那几十块钱,还有我那天拿的那两瓶好酒,和今天的二斤半酒一起清了吧!零头就不用找了。”
“哟,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这时芳芳从外边走了进来:“哟,好热闹啊!”
“是芳芳妹子呀!快进来。”
秀娥招呼道。
“大妹子也来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二怪走出了店门。
“嫂子,给我拿二斤盐。”
芳芳道。
“这二怪怎么突然变的有钱了?”
秀娥问道。
四海媳妇突然出现在门口:“人家二怪当先进了!”
“哟,四海家的,二怪能当个什么先进啊?”
秀娥问道。
“计划生育模范呗!全村唯一的一个计划生育表彰户,听说还奖了四百块钱呢!”
四海媳妇又道。
“嘿嘿,芳芳,这先进是你报的吧?”
秀娥忍不住笑了。
“我哪来那么大权利,名额是村长定的,这事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事做的太不合情理了!”
芳芳道。
“不合理里面才有油水,全都合理了,咱们村长靠什么捞好处!”
四海媳妇道。
这时翠翠提着醋瓶子走了进来。
“哟,贼猴家的又来打醋了。”
四海媳妇故意问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了!全村人那个不吃醋,我就是比别人多吃了点有什么好笑的!哎,芳芳,前几天你给全村各家发避孕套是不是给二怪没发,听说他还跑到村上提意见了,说他计划生育模范都当了,为什么别人都发了却给他没发?”
翠翠道。
“这我知道,让村长给骂了一顿!他把那东西当成吃的了,想拿回去炒着吃!”
芳芳道。
众人又笑了起来。
“这二怪,还真的以为村上在发下酒菜哩!哎,芳芳,现在晚上干那事时非得让男人戴上那个套,怪别扭的!人老几辈才头一回听说。是不是戴上那东西两人‘那个’起来舒服?”
四海媳妇问道。
“听说戴上那东西就不生娃了。”
秀娥插道。
“不光是控制生孩子,还能讲究卫生。咱山里头洗澡没条件,没文化的人又多,干那事再不讲究卫生是会传染疾病的!二怪他真想要可以在村委会去取,现在用不上,不一定以后用不上,难道他想打一辈子光棍!”
芳芳解释道。
这时四海的儿子跑了过来: “妈妈,给我五毛钱,我要卖糖吃。”
“这孩子,整天就知道花钱,秀娥给拿两毛钱糖来。”
四海媳妇拿出两毛钱给了秀娥。秀娥将糖交给了孩子。
“还不快回去放羊,要不就别想喝奶了。”
四海媳妇叮咛着。
“我不喝羊奶,我要吃你的羊奶!”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要吃妈妈的奶,真不害臊!”
“我爸那么大了也吃你的羊奶,那个叔叔也吃你的羊奶!我怎么就不能吃?”
小孩的话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小杂种,你在胡说什么?快往回滚!”
四海媳妇骂了起来。
孩子被骂跑了。
“我说四海家的,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是杂种呢?是不是你记错了!”
翠翠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猪客别笑话老鸦,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四海媳妇反驳着。
这时杨六帅走了进来。
“哟,六帅你怎么来了?学校放假了?”
秀娥问道。
“假早就放了,不过毕业班还在复课,我今天没课,给我爸买了些药拿了回来,明天一早还得赶回学校,听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我就进来了。”
六帅道。
“怎么你爸的病又重了?”
四海媳妇关心地问道。
“可不是嘛,最近连饭也不吃了,唉,恐怕走不出秋季了!”
六帅道。
“唉,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是这样,还是抓紧治吧!”
秀娥道。
“嫂子,给您钱,我走了。”
芳芳付了钱后,拿着盐走出了店门,六帅却两眼盯着芳芳发呆。
“哎!六帅你瞅什么了?亏你还是咱村唯一的中学教师,怎么一见女人就管不住自己了!”
看着六帅瞅芳芳,四海媳妇又来了醋意。
“你看人家芳芳就不像个山里人!”
六帅道。
“怎么,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了,走我告诉你老婆去!”
四海媳妇道。
“我哪有那么大胆子,你们忙吧,我该走了。”
六帅道。
“等等,帮我拿点东西,我也回去。”
四海媳妇喊住了六帅。两人一起出了店门。
翠翠两眼一直盯着六帅。
“哎,看什么了,小心把眼环掰了!”
秀娥对翠翠道。
“你看你这表弟,长的那么帅!个头又高,要人有人,要才有才的,自己的媳妇也长得不赖,可怎么和四海媳妇那种人泡在一起了?”
翠翠又开始吃起醋来了。
“唉,人就这样,家花哪有野花香啊!给,你的醋,这回够你吃一阵子了。”
秀娥边打醋边道。
“多少钱?”
“给四毛吧。”
翠翠付钱后提着醋走了。秀娥又拿着抹布擦起柜台来了。
这时六帅和四海媳妇正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聊着。
“四海最近在干啥了?”
六帅问道。
“还不是在镇上整天跟在甘书记屁股后面跑,晚上也不回家。”
“你晚上有空吗?”
六帅又问。
“有事吗?”
“想你了,十几天没和你那个了!”
“没良心的东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想和人家那个了,人家就得和你那个?可我今晚不想和你那个!”
四海媳妇故意赌气道。
“那你今晚打算和谁那个?”
六帅问道。
“东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和谁那个就和谁那个,你管的着吗?就和你一样,整天和别人那个,我又管不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有你我哪敢和别人那个!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我媳妇几次缠着我要我和她那个,可我为了你还是没有和她那个!”
“真的?”
“真的!”
“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晚上十一点你过来吧,那时孩子都睡着了,我给你留着门,今晚你可得把我好好那个那个!”
四海媳妇深深地瞟了六帅一眼道。
“放心好了!四海不会回来吧?”
六帅又问。
“他今天和甘书记去县城了,估计今晚回不来。”
“那好,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第20章
深夜,六帅果然睡在了四海媳妇了被窝里。一番亲热后四海媳妇又搂住了六帅的脖子: “帅哥,还是你们当教师的好,那个起来及解馋又文绉绉的!还会体贴人,谁象我家四海,一回来就把人家按倒胡乱那个,弄得我第二天连腰都直不起来!”
“那我今后就多和你那个几次。”
“只要四海没回来,你啥时来那个都行!”
这时突然听到院外有脚步声。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村里走动。”
“是不是四海回来了,我得走!”
六帅心慌了起来。
“你快穿裤子,我给你开门去。”
四海提着一瓶酒踉踉跄跄地在离家门不远的地方走着,看见一个厕所就进去解手了,这时四海家的门突然开了,四海媳妇送六帅走了出来。
“虚惊一场,什么人也没有。”
六帅道。
“天这么黑,路上小心点!”
四海媳妇叮嘱道。
“快过来,让我再亲一下!”
六帅又搂住四海媳妇亲了起来,这时刚解完手的四海从厕所突然冲了出来。
“谁——在干什么?”
四海大吼道。
“快跑,是四海!”
四海媳妇大吃一惊。
六帅拔腿就跑,四海提着酒瓶在后面穷追不舍,慌不择路的六帅跑到了崖边,不小心一脚踏空从崖上摔了下去!当四海赶过来时这边却没有了动静。
“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明明听到这边响了一下,怎么现在没一点声音了,莫非是我听错了?真见鬼!”
四海心里纳闷,又转了回去。
六帅从崖上摔下去后正好掉在了贼猴家后院的草跺顶上,睁开了眼睛正欲下去,却发现前院屋子的灯突然亮了,只好停下来等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从草跺上溜了下来,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只见翠翠光着屁股,披着件上衣拿着手电从房间里出来向厕所走去,六帅赶忙躲在了草跺左侧的一大媒粉后面。
“谁家的野猫又跑进来了,刚才那么大响动,现在却啥都没了,这个死贼猴,几天不回家,害得我晚上睡不好觉!”
翠翠拿着手电边照边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就进了厕所,六帅乘机溜进了房间,翠翠从厕所出来一进门就被六帅给抱住了。
“谁?”
翠翠惊的魂飞天外。
“妹子,是我,六帅!
“死东西,吓死我了。院门倒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崖上跳下来的呀!”
“啊!那么高的崖?”
“崖虽高,有麦草跺垫着!”
“我说刚才那么大的响动,我还当谁家的野猫又跑进来了呢,你就不怕把你给摔死!”
“摔死就摔死吧!见不到你比死还难受!”
六帅开始用起心计来了。说完就在翠翠光着的屁股上乱摸了起来。
“轻一点,深更半夜的。想不到你还这么多情,”
翠翠甚是感动。
“怎么,怕弄醒孩子?”
“这倒不是,你刚才弄疼我了。孩子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他姑家,那边离学校近。”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只要能和你那个一次,就是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好了,别豪言壮语了,我让你那个就是了。”
六帅将贼猴婆娘抱在了炕上,拉灭了灯,开始那个了起来。
凌晨,六帅搂着贼猴婆娘睡的正酣,贼猴突然推开了房门。
“怎么,睡着了!”
贼猴问道。这时天还没有放亮,房间里黑洞洞的,困乏极了的贼猴没有开灯就上炕睡了,可一躺下又睡不着了,他把手伸进翠翠的被窝乱摸了起来,想叫醒翠翠和自己那个那个,想不到摸到了六帅身上。
“你干什么啊翠翠!是不是又想我了?你怎么这么爱那个?昨晚那个的太累了!你的奶子真大!屁股也很丰满!我,我还想再摸摸!”
六帅以为是翠翠又想和自己那个了,睡眼朦胧地说着。贼猴一听大吃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家的炕上还睡着个男人。“你,你是谁!怎么睡在我家炕头上?”
“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下翠翠也被惊醒了,一看是贼猴回来大惊失色,急忙摇了摇六帅酣睡的六帅。
“好个臭婊子,原来你一直在背着我偷养汉子!他是谁?”
贼猴气的脸都绿了。
“他是六帅,不小心从崖上掉进咱们院子的!”
贼猴婆娘在一边辩解着。
“贼猴兄弟,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六帅这才吓了醒来,穿着裤头跪在了炕上,求起饶来。
贼猴冲上前来抓住六帅劈头盖脸就是几个耳光,打得六帅直流鼻血,吓得翠翠裹着被子躲在了炕角。
“好个六帅,你小子竟有这么大胆子!快穿上衣服滚下来!”
“贼猴兄弟,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求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吧!”
六帅边穿衣服边道。
“放过你,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你是认打还是认罚,认打我今天就卸掉你一条腿,我贼猴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歪狗活着时也不敢给我找岔,你若认罚就拿一千元来!”
“我认罚!可我没带那么多钱。““把你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
“我这只有五佰元了,您就饶了我吧!我爸看病还要花钱啦。”
“再掏!还没掏尽。”
“真的没了。”
“这是什么?”
贼猴自己动起手来,他从六帅口袋里摸出一个金戒子来。
“这……是我捡的。”
“你这该天杀的东西!占了我的便宜不说,还偷了我的金戒子,我说你昨晚怎么抓住我的手不放,原来是在打戒子的主意,那可是我结婚时的陪嫁,值好几百块钱呢!”
翠翠看看自己的手喊道。
“你给我快闭嘴!回头再跟你算帐!我说六帅呀六帅,你偷了我老婆的人不算还偷了她的戒子,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
“贼猴兄弟,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今天上午还有课。”
“象你这德行还配当老师!今天我非得让你吃点苦头不可,你不是还差我五佰元吗?那就罚你给我干一天活顶了,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活啊?”
“我后院那堆煤粉你看见没有?”
“昨晚看见了。”
“那是我给过冬准备的,你今天把它全部给我打成煤块!”
“这,这么多煤粉——““你到底干还是不干?”
“我干就是了。”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找工具去。”
上课铃响了,凤鸣中学初三二班教室内同学们正坐的端端正正在等候老师上课。李校长转了几个班级后来到了初三二班教室门口。
“你们班这一节是什么课?”
李校长问道。
“是杨六帅老师的思想品德课。”
班长站起来答道。
“再等一等吧,思品老师可能有事等会儿就来了。”
李校长说完就走出教室,回到了毕业班办公室看见刘老师正在办公便道:“刘老师,你去六帅宿舍看看他来了没有。”
“我刚从宿舍那边过来,他的门上着锁。”
“唉,这六帅,是不是他父亲的病又重了!”
李校长叹道。
“您别急,也许他马上就到了。”
刘老师劝道。此时初三二班教室内同学们仍坐的端端正正在等候老师上课。
然而此时的杨六帅穿着背心,裤头正在灵山村贼猴家打着煤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打好的蜂窝煤块却摆放的十分整齐,而且已为数不少了。
李校长焦急地在校园内踱步,王主任走了过来。
“王主任,六帅还没来,你去初三二班安排一下,六帅的课改明天上吧!下午顺便问问灵山村的学生看他们见没见杨老师。”
李校长道。
“好吧!”
王主任答道。
傍晚,阳县凤鸣中学办公室内正在召开毕业班老师会议。
“王主任,六帅还没来吗?”
李校长问道。
“还没有,听灵山村的学生说,他们看见杨老师在給贼猴家打煤块。”
“什么!不到学校给学生上课,跑回家去,给别人家打煤块?简直是不可思议!就是做好事也得分个时间地点啊!”
这时,杨六帅突然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杨老师,你怎么今天一天没来学校!”
李校长问道。
“实在没办法,家里有点急事!”
六帅喘着气道。
“别隐瞒了,是不是又去做好事了,有学生看见你给你们村贼猴家打煤块了。”
王主任问道。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碰上了不干不行啊!为这事把给我爸买药的事也给耽误了。”
六帅却谦虚了起来。
“做好事也不能忘了本职工作,以后这种做法我们不提倡!”
李校长严肃的道。
“我这人一想起帮助别人把什么都就忘了,今后我一定改,一定改!”
六帅又做起戏来了。
“不过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好了,现在让王主任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
李校长又补充了一句。
王主任打开了笔记本安排起下面的工作来了。
苏雪兰在这个假期中,心情格外高兴,在不耽误盼盼学习的情况下,能和凌云飞相处在一起,是她早就梦寐以求的。此时她正在宿舍里间炒菜。在外间写作业的盼盼喊了起来:“妈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吃晚饭啊?”
“你先把这几个菜端到饭桌上去,等凌叔叔回来咱们就开饭。”
盼盼放下手中的作业,十分小心地把饭菜端了上来,这时凌云飞走了进来:“哟,今晚怎么这么丰盛,哎,盼盼你怎么不吃?”
“妈妈说等你回来后才开饭!”
凌云飞洗完手坐在了饭桌前:“来来来,盼盼快吃吧,叔叔不是回来了吗!雪兰,你也快来吧,我们一起吃。”
“看你今晚的气色好像很高兴!”
苏雪兰问道。
“是的!懈水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凌云飞道。
“怎么解决的说来听听?”
苏雪兰又问。
凌云飞吃了口菜,然后就说了起来:“每年的这个季节是制鞋厂家最头痛的季节,气温高,空气中的相对湿度大,各种微生物活动频繁,许多粘合剂都是在这个季节出了问题,我们的这种粘合剂,虽说在许多性能上优于其它粘合剂,但也在这个季节出了点问题,我原先一直在原料和配方上找原因,直至近几天才发现问题出在工艺上。”
“到底是什么原因?”
苏雪兰又问。
“问题就出在后期的洗涤时间和原液的PH值上,在洗涤前原液的PH值必须调在7。8——8。2之间,后期洗涤时每立方米不能超过15分钟,这样才会使干燥后的产品在二次冲化中保持一个微碱的环境,可以说在这个试验上我走了捷径,找出原因后,我利用数学家华罗庚教授的0。618法很快在懈水与返潮之间找到了最佳点。”
“盼盼,你听到没有,你凌叔叔利用数学方法解决了化学实验中的一个重大问题。”
苏雪兰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启发盼盼思维的机会。
“我长大以后要当科学家,也要和凌叔叔一样做实验。”
盼盼边吃边说。
“好!有志气!我们盼盼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科学家的。”
凌云飞鼓励道。
“我最爱听凌叔叔讲数学了,凌叔叔,在学习上有最佳点吗?”
盼盼问道。
“有,找学习上的最佳点首先应介定一个范围,然后再去摸索、把握、体会。譬如在课本内容与课外知识之间,在知识与能力之间,在广度与深度之间,只要你科学的把握好这个度,就会起到事半功倍效果。”
凌云飞道。
“盼盼,别打扰凌叔叔吃饭了,快吃吧,菜快凉了!”
“妈妈,我饱了!”
“那就洗洗手学习去吧。”
“好了!我也饱了,谢谢的晚餐!哎,雪兰刚才让你打了个叉我没来的急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准备的这么丰盛?”
凌云飞问道。
“也算不上是什么日子,十年前的今天我被分配到了凤鸣中学,开始了我的教师生涯。”
“噢,原来是从教十周年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礼物也没准备。”
“又不是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哎,你不是喜欢诗吗,作一首就行。”
凌云飞想了想道:“山间蔷薇不失翠默默吐芳十年期几度尘烟又风雨素净一身洁如玉”“好诗!谢谢你,云飞。”
苏雪兰边收拾碗筷边说。
什么好诗!乱弹!来我帮你收拾吧!”
凌云飞道。
“还是我来吧,要拿到水房去洗的。”
“咱俩一起去吧!”
两人端着碗筷出门向水房走去。
假期的宿舍楼,夜晚十分寂静,苏雪兰和凌云飞边洗边谈着。
“云飞,前几天你说给你的粘合剂起个名字,想好了没有?”
“想是想了,但还没确定下来,现在防霉问题彻底解决了,就叫FM-1型干粉胶吧!去防霉的谐音。”
“好名字!及体现了产品的特点又很别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过两天去购些原料,找些设备先产生一吨,核定一下工艺及成本。”
“有现成的设备吗?”
“几个月前,在化学课上我带学生去市郊的一家化工厂参观,意外的发现他们厂有一个车间一直锁着,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厂两年前上过一个项目,结果因市场问题停了产,花几十万元购买的设备一直闲置着,出于好奇我扒在窗口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的一台两吨反应釜正是我以后生产需要的,这种设备我在外企时用过,挺好的。”
“那你打算把那台设备买下?”
“我想租下那个车间,生产化工产品的基础设施一般都大同小异,里面的水、电、天车、搅拌机、沉淀池、甩干机、烘干器都能用上。”
“他们愿意租给你吗?”
“这个吗,还没跟人家谈,不过我想我租他们车间再用他们工人,既给厂里增加了收入又缓解了厂里面人浮于事的矛盾,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这倒是个好办法。”
“这叫借鸡生蛋!”
“你真聪明!”
“不过这两吨反应釜投一吨原料进去,几道工序下来,原料损失太大,如果一次性投两吨料进去,成本的核算就能准确一些。”
“买两吨原料需要多少钱?”
“我昨天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需一万块钱左右。”
“我折子上还有八千元你先拿去用吧!你不光是要买原料,还要交租金。”
“不用了,雪兰,谢谢你!我这几年也攒了些钱,原准备结婚用的,可现在连个对象也没有,只好娶反应釜了!”
“你这人怎么总是拒绝别人!”
“好吧!下次如果资金不够,我第一个就向你借!”
“你如果生产两吨的话,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两吨料在反应釜中要72小时才能完全反应,加上沉淀、烘干等工序,最少也得五天时间。”
“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大面积批量生产,配方会不会失密!”
苏雪兰担心的问道。
“这我考虑过,我打算把原料的标签全部去掉,然后再按顺序编号,我那九种原料全是白色粉末,如果没有标签,不做特殊的化学分析是很难分辨的。”
“看来你早就胸有成竹了!你看咱俩光顾了说话,把啥都给忘了,碗早就洗完了,龙头还开着!走屋里去。”
苏雪兰关上了龙头,两人端着碗筷房走进了间。这时盼盼已经扒在桌上睡着了。
“盼盼怎么扒在桌上睡着了。”
“这孩子!云飞,你先坐,我把盼盼抱到她的房间去。”
凌云飞拿起盼盼桌上打开着的日记本看到了盼盼刚写的一篇日记。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看什么呢?”
苏雪兰从凌云飞手里拿过日记本看了起来。
“我昨晚梦见爸爸了,他象凌叔叔那样给我辅导数学,还教我做试验,我真幸福啊!可醒来时什么也没了,今晚我还要梦!一个人如果能永远生活在梦中那该多好啊!”
看完盼盼的日记,苏雪兰眼圈红了。
“云飞,我真羡慕你!敢想,敢干,可我……”
“雪兰,别悲观,人生的路上我们相互扶着走!”
凌云飞握住了苏雪兰的手。
“云飞,今晚还要去实验室住吗?”
苏雪兰问道。
“不去实验室了,我得回宿舍把后面的工作写一个书面计划。”
“明天写不成吗?”
苏雪兰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凌云飞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搂住了苏雪兰。苏雪兰没有反抗,她的自我防卫系统这时已经完全崩溃,三年来她第一次倒在男人的怀抱里,那颗因创伤而冻僵的心开始熔化,那片久旱的丛林已经湿润,那块被冷落已久的地带,重新有了活力。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紧紧的贴着凌云飞,用心灵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电磁波般的传遍了她的全身,世界顿时消失了,朦胧的月色、深夜的车笛,还有操场边那丛冬青的清香好像都不复存在了。
苏雪兰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两只手不停地在凌云飞的背上抚摸,她的肢体语言告诉他,她需要他。他疯狂地吻着她,更加仔细地读着她。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幸福的忍受着他那甜蜜的轻狂。他的意识在不断走动,她的感觉也跟着走动,他从她的手上感受到她内心的焦虑与无奈,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内心的渴求与忠诚。
两颗心在呼喊着、歌唱着、而且相互撞击着。像一曲美妙的旋律,飘洒在校园上空,回荡在整个楼层……在这个多情的夜里只想让你陪到心碎真心的去爱痴心的去给今夜就圆了梦里的约会借着风儿放飞借着月光去醉偷偷的放肆偷偷的犯规偷偷的激动偷偷的流泪不知不觉明月已经挂上中天,一阵冷风从窗口窜了出来,凌云飞突然感到背上有点凉意,苏雪兰也好像刚被从梦中惊醒,在理智的再三催促下,他们之间又恢复了平静。
“雪兰,原谅我吧!那份计划我今晚必须得把它赶出来,明天还得去市郊那个化工厂联系设备。”
“真舍不得让你走!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那个芳芳?”
“不是的,最起码现在不是。”
“我理解你!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在感情上能放得下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谢谢你,雪兰,你对我的那份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几天来,苏雪兰一直被一种爱的薄雾笼罩着,她突然发现自己比原来更年轻、更漂亮、更智慧、更真实、更生气蓬勃了。在爱的漩涡中已经遍体鳞伤的她,虽然脆弱的不堪一击,但这从天而降的幸运却是她重新认识了自己。苏雪兰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在个人感情问题上,她是十分敏锐而又十分谨慎的,她喜欢感情丰富的男人,她认为最好的男人是有点诗人情怀的男人,她喜欢深沉的男人,她认为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刻,不是他才华外露时,而是他沉思的时候。凌云飞的到来使她兴奋不已,她感到生命又一次进入了春天,人生辉煌指日可待!
凌云飞是位成熟而稳重的男人,他心里仍装的是芳芳,对自己和苏雪兰的感情他认为只能用心去感觉,不可用理智去思考,他怕自己坠入爱河而失去独立,怕被感情引入误区而无法收场,然而最怕的却是怕失去这位数年来第一次遇到的知音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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