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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7-19 22:35:05
第四章勾心斗角
“天将军,是否现在就打开,将人犯重新清点备案?”提雷布里大将在旁轻声问天开语道。透过纪录,他也知道梵衣色行事匆忙,没有做细致的工作。
“提雷布里将军,虽然梵衣色在这件事情上犯的错误不可原谅,但是他如此重视此案,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这批人犯的重要性--尽管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何等重要,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天开语谨慎地选择着说话的字词,对提雷布里大将说道。
“天将军说得是--哼!那个梵衣色如果听到将军这样评价他,只怕要惭愧死!”提雷布里大将斥责梵衣色道。
“算了,不用去管他,他的事情就留待明天再说吧。好了,将军请诺本查将军打开舱门,把人犯都带出来吧!”天开语微皱着眉头说道,目光投向那巨型天体舱的升降门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种不妥的感觉强烈地生出,他脱口急叫一声:“等等!”
提雷布里大将一怔,笑道:“天将军不用急,命令还没有下达呢。”停了下,他不解地问天开语道:“天将军为什么又不放那些人犯出来了呢?”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天开语的脑际盘旋再三,终未能形成确定的想法。他轻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建议将军暂时不要打开舱门,把人犯转移为好。”
见天开语的神情有些恍惚,提雷布里大将奇怪道:“天将军你没事吧?是否刚才消耗过度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再说。”他想到,天开语的神色不定,很可能是在打开“五木山”大门的时候,耗费了过多的真元能量,现在有些疲惫。
天开语摇了摇头,道:“谢谢将军的关心,我没事的。我只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就这样打开舱门,将人犯转栘出来……我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简单……”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哦……提雷布里将军,麻烦您先派人严密看好天体舱,顺便把这里的情况向老头子汇报一下--我的确有些疲劳,就依您所言,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天开语眼中闪烁着奇怪的神情,似乎他有心事在隐藏。
“那好,天将军尽管放心,这里交给提勒好了。”光线较暗,提雷布里大将倒是没有注意到天开语眼神的异样,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其实对提雷布里大将来说,天开语一再表现出的绝世修为、镇定大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折服了他:而且天开语到目前为止,每件事情都表现得大公无私、关怀同僚,又细致有度,更令他对天开语的决定不起什么怀疑了。
天开语点点头,转身去了。申司由恭正想跟上,却被他以眼色制止,弄得申司由恭疑疑惑惑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留了下来。
却说天开语一离开天体舱起落处,便透化成一道幻影,几个呼吸之间,便回到了先前议事的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值班的守卫见他回来,忙跪伏于地,颤声呼道:“‘幻圣’,您……您回来了?”
天开语点点头。他对于这种称呼,并无半点的不习惯,自是因为前世身为“霸”领袖时经历太多的缘故。
“不错。我忽然想起要查一些事情,请你把昨日王今天主值的监领请来,我有事问他们。”天开语语气和蔼地吩咐道。
“是!不过据职下了解,昨天和今天的主值监领,都是一个人,是刑守坚监领。”守卫立刻回答道。
“那好,就请你去请他来一下好吗?”天开语温言微笑道。
“是!‘幻圣’您等着,职下立刻将刑守坚监领请来!”见天开语这样的大人物如此平易近人,守卫透出一脸的景仰和激动,用力行了个礼后,便一溜小跑地去了。
天开语坐下没有多久,那守卫便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禀报:“天将军,刑守坚监领来了。”他这时对天开语的称呼却变了。天开语不禁留心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人倒十分机灵……”
将刑守坚监领引进之后,那守卫便退出会议室,并随手将门轻轻关上了。
天开语看到,这进来的刑守坚监领虽然长相平常,但或许是长年在“五木山”务职的缘故,浑身上下自然流露出一股肃杀气势,一双眼睛颇为锐利逼人。
“天将军您好,不知唤职下前来有何吩咐?”面对天开语这个已经大名传递了整个“五木山”的“幻圣”,刑守坚监领除了敬畏之外,眼睛流露更多的,却是警惕。
天开语当下了然,知道自己所猜八九不离十。
“哦,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主值,带我去找个休息的地方。我有些累了。”
他不动声色地对刑守坚监领道。
“是!职下这就带天将军去专用的房间休息。”刑守坚监领倒也很少废话,立刻应声执行天开语的命令。
“唔,这儿真不错,给人的感觉很温暖,跟外面冰冷严酷的环境大不相同呢!”
拍拍柔软得可比家中卧具的软床,天开语大大剌剌地往上一跃,就这么摊手摊脚地躺下了。
“天将军请休息,职下告退了。”那刑守坚监领小心谨慎地说道。
“等等--”天开语忙唤住他。见那监领一脸的谦恭,突生出玩笑之心,遂嘻嘻一笑,道:“就这么休息哪成呢?对了刑守坚监领,这儿有什么特别的服务吗?”
那刑守坚监领先是一怔,抬头看天开语一眼,又立即低下头,低低道:“天将军指的是女犯吗?”
这回天开语倒怔了一下:咦?这个家伙,倒是说得直接,难不成这“五木山”当真有那种快乐的事情?
当下眼珠一转,点头道:“不错,说的就是那个。”
刑守坚监领一躬身,道:“请天将军稍候。”说毕竟迅速转身,离开了这温暖如春的居所。
天开语眼睛登时嗔起。
--嘿!想不到还真的有这档子事!看来管理这个“五木山”,也不是什么特别枯躁难耐的事情嘛!
一转念,他又想道:不对,这种享受,绝不应该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
唔,看这间房子,很可能只有住到这里的人,才有资格享受到这特殊的待遇……
他这里带着兴奋和刺激的胡乱心思还没动几个,便见房门轻轻推开,那个刑守坚监领已经回转来了--这家伙,动作还真他妈的够快!
心中怀着好奇,天开语向刑守坚的身后望去--果然,一个蒙着头脸,浑身被粗袍蔽罩的女人跟了进来。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女人,自是因为那粗袍下时隐时现的浑圆曲线喽。
“将军请自便,结束后只要召唤一声即可。”刑守坚监领仍低着头,对天开语说明道。这个时候,天开语注意到他在称呼自己时,仅仅保留了职阶,看来隐藏身份,在这种地方还是很有必要的。
“知道了。”天开语满意地点点头。说实话,他固然在转世中见识过很多寻欢作乐的方式,但是在“五木山”这种监禁之地找快活,却是破天荒头一回呢!
“那么职下告退了……”刑守坚监领一躬身便准备离开。
“等等。”天开语再次唤住了监领。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刑守坚监领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眼前这位天将军还有什么贪婪的要求。
“不要急着走,我还有事问你。”天开语一把将那个粗袍蔽体的女人拽到床上,未见他动手,女人除却头脸遮罩,身上便已片缕不存了。登时一具成熟惹火的妇人娇躯毕现在天开语和刑守坚监领的眼前。
“嘤咛……”或许是天开语的动作太过突然--当然,绝谈不上粗暴:一时之间没有准备,在扑进天开语的怀里时,女人轻呼了一声,同时圆润丰满的胴体微微颤抖起来,她有些紧张。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刑守坚监领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似乎是眼前的春色令他难以释然。
“哼,刑监领,在我没要你出去之前,希望你不要再说出离开这里的话!”天开语有意冷冷说道。他看得出,这个刑守坚监领在有意回避自己--这样也好,更加接近了自己的猜测。
“是!职下明白!”刑守坚监领浑身一紧,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大声响应的同时,身子躬得更低了。
“唔,这女人的身体真是不错……”喝住刑守坚后,天开语心思重新回到了怀中的女犯身上。他一面肆意揉捏女犯乳峰腰臀,一面用力嗅着她身上成熟的气味。
“嗯……轻……轻点……痛……”令天开语刺激的是,怀中的女犯竟然呻吟起来,那声音还颇为悦耳动听。
“知道,宝贝儿,本将军会轻一点的。”嘴里胡乱说着,天开语手下微一发力,女犯的胴体便被抬了起来,一只大掌随即插进了她张开的胯间,在那丛毛茸茸的所在来回搓弄。
“不要……”女犯突地尖叫一声,随之浑身一阵剧烈颤抖,紧跟着肥腻湿滑的肉洞一吐,登时大股大股的拈滑潮水喷涌而出--她竟然在天开语这么随便一触之下,便到了潮峰!
“不会吧,这么夸张?”天开语故作惊讶,指掌更紧紧贴着女犯硬勃突翘的肉蒂,急速搓了数十下,那女犯立刻再次发出一声嘶鸣--下,简直是哀号,同时浑身颤抖个不停,抽动的肉洞更是大喷大泄,顷刻间便稀里哗啦地浇淌了床上一大摊;天开语的手上自然不能幸免,也糊了一掌淋淋漓漓的黏涎……
“怎么,原来这里的女人是这样饥渴的?你抬头看看。”天开语有意将不住滴水的指掌展示在刑守坚监领的眼前,好整以暇地揶揄道。
“对不起将军,并不是……任何人可以享受她们的……”刑守坚稍一抬头,目光刚刚触及天开语的手,便立即低下头,脸上已经开始冒出汗来。脖颈上的青筋更是一跳一跳的,显得很是紧张。
“原来如此,所以她们就很辛苦了,是么?哼!分明是你们对她下了药,所以她才会这样冲动,对不对!”毕竟是“幻梦大医者”,于医道极为精通,天开语立刻看破了刑守坚所做的事情。
“职下……职下有错,请将军原谅……”同天开语面对的这段时间以来,刑守坚终于因过于紧张而崩溃,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算了,你也是为了迎合上面的口味嘛,我不怪你,你起来吧!”天开语在严厉之后,又将口气放缓。一张一弛,乃驭人的不二法门,这点他早已经精通烂熟。
“是……谢谢将军……”刑守坚直起身来,却仍未敢站起,就这么跪着低头面对天开语。
“你很好--”忽然之间,一股奇特的声波,自天开语的口中传出,直达刑守坚的耳鼓,并似乎立刻变成了一股流水,就这么迅速沿耳道流进了刑守坚的大脑,再渗透到他的每一根脑神经……
“好,现在我问你答。”天开语眼中露出诡异的光芒,声音愈发地佣懒了。
果然被天开语料中。
这个梵衣色,实在是狡猾透顶的家伙!他居然想得出明暗两手的计谋,以干扰众人的视线!
从眼前刑守坚吐露的情报,梵衣色当晚在缉捕到所有人犯后,立刻简单地将嫌疑最大的一部分人犯单独分了出来,而将更大部分的人犯做为掩饰,送上了开往冥星的天体舱!
--难怪这家伙会躲在“五木山”,还做好了一切拖延的准备!本来还以为他是想在天体舱返回之际,抢先一步审讯人犯呢!
天开语长长松了一口气。
直觉告诉他,狱炼豪和小柯皮一定留在了“五木山”,而非是在那来回折腾的天体舱里!
闭上双眸,天开语略沉思了片刻,解除了对刑守坚的精神控制。
这间看似温暖的居室里,其实到处遍布了侦听侦视装置,而且这些装置正处在打开的状态。
只可惜这些装置一如梵衣色安排在月亮城的那些,不幸遇到了天开语这个浑身透着古怪的家伙。
不过这回天开语并未将这些装置毁坏,因为他要充分利用这些装置为自己套供刑守坚做掩饰。
在他的控制下,刑守坚的大脑思维被分为了明暗两部分:明的部分,是天开语操纵监领大脑的语言区,在询问一些关于“五木山”情况之类很普通资料时,让他用嘴说出;而暗的部分,则是天开语完全侵入了刑守坚的脑域,“看”到了他掌握的所有秘密!
最妙的是,在进行这一切的时候,天开语身边还多了个人证,那便是怀里陷于情欲折磨中的女犯。
天开语相信,自己询问刑守坚的所有问话,一定会在女犯的脑中留下印象--当然她是无意记住的,是被动记忆--但如果事后有人追查此事的话,她的记忆,便成了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天开语并未做出威胁某人事情的证据!
“想不到‘五木山’是这样子的啊!”天开语说了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看到刑守坚的眼神充满了迷惘,又道:“刑监领,谢谢你了,麻烦你转告提雷布里将军他们我在这里,好吗?一刑守坚连忙点头遵命。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天开语命令道,语气恢复了冷漠和威严。
刑守坚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匆匆赶往提雷布里大将处汇报。
怀里的娇躯再一次软伏下来,但仍微微地悸动不已,那情欲的力量,令她根本不可能真正平静。
硬根感受着火烫膣腔内一阵阵的抽搐蠕动,天开语长长吁了一口气。
怀里这个女人,的确称得上是个尤物--或许是因为她的脸被遮住,而有某种神秘感的缘故吧,在欢好时,天开语感到比平时多了几分新鲜和刺激。
--她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开语忍不住猜测起来。此时女犯的膣腔内滑腻一片,充满了潮泄时吐出的浓汁蜜浆,那原本坚硬弹跳的凸胀胞砣,现在已是软烂一团,被他霸道的势首挤到了腔底,只能畏缩地抽搐。
大手抚摸挤捏着女犯坚挺饱满的乳房,天开语忍不住想揭开她的面罩,去看看她的真面目。
他知道,这女犯的面罩,必定是一种防止透射扫瞄的特殊织物,这是为了避免有享乐的人会止不住好奇而进行偷偷窥探的必要保护。
面罩在女犯的喉部束起,而且有电子锁固定,这更加确保了女犯的面目不会被人窥到。
轻叹一声,天开语放弃了探查女犯的诱惑。
他还有正事要做。
他知道,女犯体内的药力已经逐渐消失,而药力消失的后果,便是她的身体会变得格外敏感,任何新一轮的刺激,只会令她痛苦。
从女犯体内抽出硬根,望着那坚立不倒的东西上涂满了女犯膣内的糊涎,他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心道: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倒过来,成了帮助女犯止渴的工具……
略一凝思,他开始盘算如何离开这里,却又不被房间内的窥探装置发觉。
这“五木山”,的确是熠京最为坚固的狱堡,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完全失去了隐私自由,被完全暴露在无所不在的监控之下,即便他是多么尊贵的高官。
想到自己刚才的荒唐举止可能被记录,天开语又不禁咧了下嘴。
他已经透过控制刑守坚的脑域,“看”到了另外一批人犯被关在何处。
可是他却无计可施。
当然,除非他可以放弃眼前已经取得的一切,公然以自己无人能敌的强大力量去劫持,那肯定可以将狱炼豪和小柯皮救出,可是那种做法的代价,就未免太大了。
--怎么办呢?
天开语第一次感到无奈。
他可不想有负小兰子的重托,可是这件事情也太棘手了--要知道,他可是在整个东熠管理最森严的监狱救人呐!
再想一会儿,他终于摇了摇头,暂时放弃了前去营救被收押在“五木山”那个秘密监室的人犯。
他决定先去看一下天体舱,证实一下狱炼豪和小柯皮不在里面再说。因为毕竟这也是一个可能。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他低沉地唤道。他知道,那个刑守坚监领早就回到门外了。
“刑监领,这女人不错,是你挑选的吗?”天开语边走边问。
“不,是青胡将军亲自挑选的。”刑守坚答道。
“是吗?”天开语浓密剑眉一扬。青胡将军乃是整个“五木山”的最高官长,“他的品味不错啊!”天开语邪笑道。脸上的表情在走廊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妖异。
刑守坚在前面领路不答。
“刑监领在这里已经渡过半辈子,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呢?”天开语又问道。
“没有。”刑守坚简单答道。
天开语不禁微皱眉头:这个刑守坚,为人倒是挺孤傲的,每次自己询问,他居然都是一两个宇……
“刑监领是想在这里尽展抱负,整饬法治吗?”天开语问道。
回答又是沉默。
天开语微微冷笑,道:“刑监领定是以为,梵衣色将军才是真正的维护律法,而我却是破坏者--但毕竟成王败寇,目前的情形你却感觉无奈,是吗?”他一针见血地道破了刑守坚的心思。
这自然是天开语已经了解了刑守坚的内心做出的判断。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透过“幻梦种镜”,从根本上改变刑守坚的思想观念。
这也是一个游戏,一个心理的游戏,比纯粹的控制要有趣一些的游戏。
他喜欢玩游戏。
大到天道,小至人伦,这世上的事物,只要有兴趣,没有一样不可以用来游戏的。
虽然仍是没有回答,但刑守坚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的感受。
“刑监领定是以为,我与此案有关联--其实这不过是梵衣色将军的一面之辞而已。想来刑监领也知道,我与梵衣色将军存有旧隙,而他本身就是个对权力极为热衷之人,否则也不会做出背叛月亮城的事来。”天开语语气平淡地说着,将自己对梵衣色的评价毫不掩饰地道出。
“难道不是天将军赶走衣色将军的吗?”刑守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呵呵,笑话!难道刑监领会认为,当时的天开语,以区区一介行弈学员的身份,可以赶走位居月亮城首脑的将军吗?”天开语冷笑道。
“当然,天将军有裴将军支持嘛!”刑守坚倔强道。
“刑监领又错了!应该说,我的最大支持是离字凄大老。”天开语摇头道。
“所以天将军就把衣色将军赶走了,不是吗?”刑守坚的固执,令天开语有些怀疑他的智力。
“再说一遍,梵衣色将军离开月亮城,乃是他自觉自愿的--嘿,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呢?如果刑监领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以亲自去月亮城调查一番,而不要随便听信某人的一面之辞。”说到这里,天开语长吐一口气,道:“刑守坚监领,说实话,本将军对你的能力,实在很失望!”说毕,身形突然加快,不再理会刑守坚惊愕的反应,独自向天体舱处飞去。
他相信,自己已经成功地影响到了刑守坚对梵衣色的信心。
“提雷布里将军,您辛苦了。”如幽灵一般回到提雷布里大将身边,天开语低声道。“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儿,让他人看守呢?”他关心道。
“……哦,是天将军。怎么,休息好了?”提雷布里大将先是对天开语没有任何动静便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微吃了一惊,随后说道:“没什么,兹事重大,提勒还是亲自守护比较好。”
“休息好了。嗯,没有人进去过吗?”天开语望着天体舱轻声道。他的眼睛余光看到,美丽的女宪督申司由恭正躲在一角,噘着小嘴瞪着自己。
“还没有。”提雷布里大将身边的诺本查将军应道。
“对了,老头子怎么说?”天开语问道。他想起这个时候,提雷布里大将应该已经向风流扬汇报过“五木山”的情况。
“风君说,一切暂时交由提勒和天将军处理--风君对天将军看重得很呐!”
提雷布里大将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天开语点点头。
旁人固然会以为风流扬喜欢他天开语,要藉这个机会来锻链他,以便今后的擢升。但他却深知,这风流扬的行事,才是真正枭雄的手段!
对于处在人类力量巅峰之一的风流扬来说,寻常的权力、规则、秩序,在他眼中都形同虚设,到了他这个层次,只有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人,才可决定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本来的自然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即便有律法虚伪地在表面维护弱小群体的利益,但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夺取更大的利益、为了同其他力量抗衡而争取弱小群体帮助的一种手段而已!
如果拥有的实力真正达到睥睨一切,那么一切虚伪的道德、律法面纱,便会不复存在。
现在的风流扬,所作所为,便是这么一种情形。对他来说,警宪部的这些所谓“精英”,实在不值一哂,唯有他天开语,才是可以左右形势的真正力量!从这个角度出发,即便他天开语年轻又如何?缺乏处事经验又如何?只要他有力量,一切便自然可以做到。
“好吧,既然老头子这样说,那么就请提雷布里将军多多指教了!”天开语丝毫没有惊讶或者受宠若惊的反应,反而露出一副“埋所应当”的表情,无形之间,霸道的气势自言谈举止问挥洒了出来。
“天将军太客气了--对了,以天将军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提雷布里大将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捉摸面前这年轻将军的心思,他那流露的神情,他那深邃的目光,无一不令人迷惑--难道这是他这个年纪所能拥有的气质吗……
“做什么?呵呵,想必提雷布里将军此时也同我一样,非常好奇天体舱里面的人犯吧?那好,我们就进去看看好了。”天开语一咧嘴,露出天真的笑容,对提雷布里大将提议道。
“唔……虽然很好奇,但提勒也知道不可以轻易进去……不过既然天将军想看,提勒便陪天将军进去一趟好了!”提雷布里大将沉吟一下道。
--妈的,真是狡猾的家伙……
天开语知道提雷布里大将的这番话,摆明是说给身边诸位将军听的,这样一来,所有的责任便自然推到了他的身上。不过没关系,只要老家伙肯陪同,就一切好说了。
“那好,就请将军一起进去看看?”天开语说着目光又落到了诺本查将军脸土。
“好好,本将军就随同二位将军一道去看看吧--原本这种接收工作,就要现场查验的。”诺本查将军忙心领神会地答道。
坚固沉重的天体舱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舱门闭合的同时,天体舱内立刻一片通明,所有的自动照明发挥作用,将天体舱的空间洒满了柔和舒适的光线。
天开语、提雷布里大将和诺本查将军率领十五名宪督,在天体舱内三名监领的带领下,列队进入了天体舱。
“诸位将军请。”一名美妇监领作势让天开语等进入,一面道:“这‘囚龙二号’,乃是‘五木山’五艘运输人犯天体舱之一,里面总共就我们三名监领看管,一切都完全智慧化。”
天将军故作好奇道:“只有你们三位监领,可以管得了这么大的天体舱和里面运载的人犯吗?”
提雷布里大将笑道:“天将军有所不知,这‘囚龙二号’里面的囚监设施十分完善,他们三位监领只要坐在中心室,便可以监视到每一个人犯的情况。而且这些人犯的身上都佩戴著‘咒箍’,每一个‘咒箍’都由不同的密码拘束,而密码只有登陆後才可能经过验证解除。这些‘咒箍’已经事先约束好了活动的范围,人犯如果活动时越出规定区域,便会立刻遭到强烈电击和药物麻醉注射,处於瘫痪状态。”
“所以这些人犯的管理押运,还是很轻松容易的。”诺本查将军笑著总结道。
“原来如此。”天开语作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嘀咕著:如果真的在天体舱里见到狱炼豪和小柯皮,该如何救他们出来呢?
所幸他的顾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圈转下来,他并没有在人犯中看到这两人。不过从另一方面,他却更增加了担心:看来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在“五木山”的秘密羁押处了……
--唉,这两个精灵,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被抓起来了呢?
天开语一面叹息,一面庆幸自己动作快,没有给梵衣色审讯的时间,否则这二人一双别致的长耳竖起来,恐怕自己就再没有营救的可能了。
“提雷布里将军,我想这里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想不如我先回去,可以吗?”感觉著实枯躁,一时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天开语在离开“囚龙二号”後,对提雷布里大将和诺本查将军道。
“这……是啊,在这里的确没什么事情……不如这样吧,天将军您先回去休息,这儿由我们接管。”提雷布里大将犹豫了一下,点头勉强答应了天开语。
“对了,我想将军就把这批人犯收监吧,而且尽快审讯,看看能否在梵衣色返回之前,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天开语略一考虑,向提雷布里和诺本查建议道。
不待二人开口说话,他又道:“如果能够抢在梵衣色之前获得一些资料,那么即便主席团事後追究,也可以证明没有梵衣色插手,这项工作也一样可以做得很好。”
提雷布里大将和诺本查将军相互对视一点,微微点头,提雷布里大将遂对天开语道:“天将军的提议的确不失为一著自保的好方法。好吧,我们会立即著手进行的。”
天开语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二位辛苦。”说著向一隅的申司由恭招招手,示意她跟随自己。
“诺本查将军,我想带由恭宪督一并回去,可以吗?”天开语要求道。对於他来说,所求便要所得,才是串性的快乐,警宪部的纪律,并不会对他的我行我素造成任何妨碍。
“没关系,天将军尽管带由恭宪督回去好了。”面对风君跟前的大红人,诺本查将军忙不迭地答应道。
天开语点点头,不再说话,上前迎著申司由恭,任由她开心地挽起自己的胳膊,一道向外走去。
“现在我们到哪里去?真的回家吗?”将“五木山”那高大冷漠的大门远远抛在身後,申司由恭紧紧依偎在天开语的怀里,娇声问道。
“当然。不然到哪儿呢?”天开语故作困惑道。
“你……好坏!”申司由恭捏天开语一把不依地撒娇扭动起身子。
“由恭,不瞒你说,我现在有点事情,而且很急……”天开语停下脚步,怜爱地将女宪督搂在怀里,亲吻著她的柔唇,无奈地说道。与身边所有的爱妻不同,申司由恭表现出的相对独立性,让他有种清新的感觉。
“真的吗?”申司由恭毫不掩饰内心的失望,但仍紧紧抱著天开语的腰,没有松开的意思。
“是真的,我不骗你。”天开语捏捏她下巴,啄了那噘起的可爱红唇,温柔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人家?”申司由恭的明眸射出火辣辣的情焰,主动向天开语要求约期。
“等我这件事情了了以後好吗?怎么,是不是很想我?”天开语眼中透出坏坏的轻薄,同时一只手也摸上了申司由恭的胸前,在那挺翘的双乳上捏揉起来。
“你……是啊,人家想你,又怎么样?你休想不理人家!”申司由恭娇哼一声,登时乳峰胀突,浑身又热又软,倒在了天开语的臂膀问,呼吸一阵一阵地变得急促。
“嘻,我们的由恭宪督这么美丽,而且又蛮横,我怎么敢不理呢?”天开语坏笑著用力捏了一把乳尖上硬硬的突起,登时捏得怀中娇娃颤呼了一声。
“你好坏!说人家蛮横……”女宪督撒娇不依道。
“难道不是吗?第一次见面,就想把我抓起来。”天开语笑著重提旧事。
“呀,你还记仇呢!人家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又说!”申司由恭又羞又窘,想起来与天开语理论,偏胸前敏感娇蕾被揉搓捏弄,浑身不知有多软,根本无法从男人那强壮温暖的臂弯中挣起。
“唔……这倒也是,而且小宝贝还‘亲身’弥补了过错。”天开语继续狎弄著申司由恭的娇挺双乳,一面嘴里有意将“亲身”二字念得怪腔怪调。
“你……又说!人家现在不知道有多么後悔……母亲若是知道了,定会骂个好看的。”申司由恭羞不可抑,简直想一头栽进天开语的怀里。永远不要抬头才好。
“是吗?可是她应该为你高兴啊!这说明有人喜欢你,而且你也有了喜欢的人呀!”天开语不解道。
“不不,我母亲是个很古旧的女人,她可是旧元世界一夫一妻制的坚决拥护者呢!”申司由恭嘟著可爱性感的小嘴说道。
天开语不禁一怔,随即心一沉:这世界还有这样主张感情专一的人吗?
“可是由恭你知道吗,我可是有很多像你这样的……”
“嗯,将军你今天说话的语气,跟平常不太一样呢!”天开语刚说了一半,便被申司由恭打断。天开语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心中涌起一片呵护的柔情,天开语不再把玩申司由恭的酥胸,柔柔地吻她额头一下,轻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这……也说不出来。”申司由恭轻摇了摇头。就在天开语想开口时,她却又道:“由恭感觉,将军今天说话不像以前……以前将军说话很自我的,但今天却……”她侧头想了想,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辞汇表达自己的感觉。
天开语一笑,知道自己有了“透形幻影”之悟後,将绚烂归藏隐,化神奇为虚幻,无论气质举止,都自然会有所不同。现在只怕不仅仅老头子、冰火儿等,便是慧心利目的由恭宪督也看出来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把心肝儿送回家去,好吗?”天开语温柔地拥著申司由恭,心念动下,整个人已经悠悠腾空。
“嗯。”尽管失望,但申司由恭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任由天开语拥著自己,盘旋一圈後向熠京飞去。
日睹申司由恭进入家门後,天开语立刻返身向“五木山”飞回。
事情还未真正结束,他还不能够掉以轻心。
之所以提前从“五木山”离开,那只是为了单独行动的方便。
迎著夜风,天开语一面高速飞向“五木山”,一面已经化身成了前世的旅文道。
他要利用这个身份,去搏上一搏。
第五章夺天造化
在可以望见“五木山”仍是一个黑点的距离处,天开语停了下来。
他不能再前行一步了。
虽然他已是“透形幻影”,可以避开电子磁波等侦测天眼的扫瞄,但“五木山”
很可能仍安装有高精度的透镜成像系统,因此他绝不可以轻易现身。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巨岩上,他略一考虑,飘到了巨岩之後。
动作轻缓地跏趺坐好,他闭上了双眸,将整个身心沉没於大地之中。
他要以大地母亲的力量帮助他,寻找“五木山”的守卫漏洞。
意识如潮水一般蔓延开去,并立刻融入大地磁波之中……
“是啊,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来问题严重了,居然形成主席团和风君相持的局面……”
“不知风君会否召集四大院尊,一起来罢免主席团……”
“大概暂时还不太可能,听说四大院尊中有一位远征外太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是吗?那么风君就无法左右主席团了吗?”
“那也未必,现在熠京八成的军武力量都被风君掌握,若要颠覆主席团,应该很容易吧!”
“可那毕竟不符合《熠元法》的正常规程啊……”
“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嘛……”
“可现在算是非常时期吗?”
“这……应该算是吧……”
“或许吧……对了,这次主席团真是奇怪,居然会为了一个梵衣色,与风君对抗,真是胆子够大……”
“还不是受了那个《菩提大典》的蛊惑……听说如果谁得到《菩提大典》,便可盗取天道神力……”
“这个传说都流传了几百年了,难道梵衣色在这方面有眉目了?”
“可能是吧,要不然为什么主席团要力保他的安全呢?”
“可是,那个什么《菩提大典》,当真可以同四大院尊的力量相抗衡吗?”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早有传言,说是四大院尊的力量,其实就是来自《菩提大典》的……”
“那……真这样的话,主席团即使得到了《菩提大典》,不也没用吗?毕竟四大院尊修习的经验和时间都占有绝对优势……”
“错,起码他们也有了依恃的资本,除非四大院尊想毁灭整个东熠,否则就得坐下来与他们谈判!”
“这么说来……那那……那东熠岂不是要被分裂吗?”
“是啊,或许这才是主席团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那真糟糕了……”
“是啊,本来西星的实力,就需要一个完整的东熠去对抗,如果分裂了,那在争霸大地的战争中,我们就麻烦了!”
“怎么办呢?这事……”
“没有办法。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能够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没看见那个天开语吗?”
“当然看见了。天哪,那哪里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简直就是神嘛!”
“想想看吧,风君的实力应该跟他差不多的,在这种神一般的力量面前,我们那点本事,就如同虫蚁一般,不够人家看的……”
“唉!是啊,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捉摸不透,天将军这样一个年轻人,修为却比我们以百论岁的人强……”
“那就是天分,知道吗?提勒现在才知道,原来天才是真的存在……”
“那天将军真是个天才……只不知道这次他与梵衣色的争斗,孰赢孰输啊!”
“唔……这事主席团一出手,就难办了……”
“依我看,我们还是小心应付,不要轻易得罪了哪一方才好。”
“那当然,风君固然是绝对不能够冒犯的,主席团也不可以轻侮,所以我们最好各方面尽量多徵求上司的意见,以便少担责任……”
“对,就把事情都让那个天将军去做好了……”
“这正是提勒的想法……好了,快去看一下,别出什么乱子……”
“是……”
天开语不禁好笑:这个提雷布里将军和诺本查将军,居然想到把责任推到他天开语的头上!
--好吧,没关系,责任越多,也就意味著权力越大,既然你们拱手相让,我便收下了……
心里想著,天开语融入大地的心灵再度转移,去搜寻可以供自己利用的资料。
不消多时,他便将整个“五木山”的地形布置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里面有多少人也大致获悉。
就在他准备收回思感、认真分析得到的资料时,却忽然听到一段对话!
由於说话的声音熟悉,而且提到的内容一直是他关心的,所以尽管他没有刻意留心,也仍然引起了注意。
“……对,记住了,半小时後出发……”
“……对,不要让提雷布里将军他们知道……”
“……是,从秘密通道转移……”
仅仅三句话,令天开语立刻将注意力在顷刻之间锁定了那个说话之人--刑守坚监领。
“估计从秘密通道出来,到会合地,需要多久时问?”在天开语的专注下,另一个声音立刻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内,正是梵衣色的声音。
--果然,他们还有秘密勾当!
天开语暗骂一声,心里却著实兴奋起来--看来事情有望了!
如果梵衣色真的从秘密通道转移人犯,那么他便可以在中途将人犯劫获!
现在他的相貌已经是旅文道的,即便弄出天大的动静,也不怕警宪方事後追查。
--其实天开语曾经动过就这样以旅文道的面貌去大闹“五木山”,但一来不愿把对自己有利的提雷布里大将等牵连进去,二来万一他们遭到“危险”时,要请求已经“回家”的天将军支援,那么自己便难做了。
将注意力集中在刑守坚监领的身上,天开语开始将刚才取得的“五木山”地形在脑中形成完整的结构图,以分析哪条通道才是刑守坚和梵衣色商定的“秘密通道”。
利用大地的磁力,他的探索一直延伸到整个“五木山”半径十里的范围。
不测不知道,一测之後,他才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五木山”的周边地下,居然拥有九条秘密通道!
--妈的,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到底他们会走哪一条呢?
天开语一面思忖,一面将这九条地下秘密通道进行详细探测。
他发现,除了三条独立通道之外,其余的六条地下通道,都相互沟通,如楼层般互为上下交错缠绕,就仿佛数条巨蟒盘旋在地下一样,而整个“五木山”,座落在这些巨蟒盘缠的交点,受到它们的拱卫。
略一思考,天开语决定放弃对其余六条地下秘密通道的监测,重点针对那三条独立通道。因为他考虑到,那六条通道的构造相对来说过於复杂,在里面通行的话,比之迷宫的繁复也不遑多让。而以梵衣色等目前的心态,定是越快接收人犯越好,这样一来,那三条独立通道的快捷性便不言而喻了。
除了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三条地下通道,天开语更把心思放在了刑守坚监领的身上。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位刑监领乃是极度忠诚於梵衣色的人物,在这件事情上,他的作用非同小可。
果然,在透过喉语装置与内听器同梵衣色对话结束後,刑守坚监领立刻匆匆离开了通话的那个房间,七转八绕地向羁押另一批秘密人犯的所在快步走去。
--梵衣色那老小子,会从哪一条通道去迎接刑守坚呢?
天开语一而严密监视刑守坚的去向,一面猜测梵衣色的动静。他知道,梵衣色一定不会在距离“五木山”很近的地方接收人犯,因为这样对他来说不够安全;最理想的办法,便是由刑守坚亲自押送人,并且直接送到指定地点……
心里分析著,天开语“看”到,刑守坚已经押著那批人犯,进入了一个秘密通道。
慢著--
天开语惊讶发现,那个刑守坚居然没有向自己估计的那三条通道的方向走去!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走那条复杂得有加迷宫的通道呢?
天开语有些迷惑地想道。说实话,要他在那六条互相串连的通道中截住刑守坚,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个中的变数太大,随随便便地一转,刑守坚便可能带著那些人犯走上另外一条通道……
一咬牙,天开语知道,自己想在某条通道的某处守候劫人的计画落空了。
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设法进入通道,尾随刑守坚而去,然後觑机会发动攻击--但这个办法的难度太大。因为他在这远处采测“五木山”地下通道的情况,与真正亲身进入通道,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如果进入那个迷宫也似的通道中的话,即便他可以通过特殊的能力,穿越重重地下阻碍“看”到刑守坚以及人犯,但是行动的时候,却会被实质的道路困住,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整个地道行走方法--除非他将整个地下通道尽数毁去,这显然会惊动四方,他是绝不可能去做的。
另外一条道路,便是索性将没人大地的思感释放,扩大感觉的范围到方圆数百里外,透过及时捕捉到梵衣色出现的地点,来判断是哪条地下通道--可是这种办法,实在耗神过钜,以他目前的心力,只怕还不能够在完成这一工程之後,还有余力应付劫人时的恶斗。他已经几乎可以肯定,那些押送守卫会发射能量东,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元神,“透形幻影”是否还可以用出,就不得而知了……
思前想後,天开语不禁心中有些烦躁。
--想不到把狱炼豪和小柯皮两人救出,要面对这么大的麻烦!
他心里一面想著,一面紧紧跟踪著刑守坚的行踪。
意外又出现了。
他忽然感到,跟随刑守坚的人犯,似乎数目不对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天开语连忙打起精神,将注意力分散,去感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叹无法看到地道里的情形,一切只是依照大地的帮助,辐射自己的灵识而已。
匆匆掉头感测一番,天开语不禁长叹:看来今晚的行动,自己要一败涂地了。
想不到梵衣色和刑守坚狡猾如靳,竟然采取分头行动的办法,将人犯分成几组,分别利用六条通道纵横交错的结构,并从旁支不断穿插,从而成功地扰乱了天开语的感知。
--妈的,难道他们知道老子的能力?
天开语忍不住嘀咕起来。当然他知道这只是自己胡猜而已,因为梵衣色等绝不会知道他的能力究竟有哪些。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能够说明梵衣色处事太过精明谨慎。
呆呆“监视”著刑守坚及其在各条通道中四处走动的守卫和人犯,天开语不禁痛苦呻吟:如果有办法同狱炼豪和小何皮联系上就好了,这样就避免了盲目消耗元神……
--唉,这两个乱惹麻烦的精灵……
这样想着,蓦地--
天开语忽然眼睛一亮!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这办法有些勉强,但也未必不可以试一下啊!
典兰。
她不也是与狱炼豪和小柯皮一样的精灵一族吗?
联想到自己曾经试图以“万象幻镜”之法去窥探典兰脑域的秘密但却一无所获的经历,他不由微笑起来--既然自己不能侵入精灵一族的精神世界,那么他们一定有其独特的思感联系方式!
他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地下通道中的刑守坚处,发现他们的行动进度在通道迷宫般的布局影响下甚为缓慢,便更加有把握了。
他将藉此机会,迅速赶回海边家中,与典兰商量如何行事!
想到这里,他自岩石後腾空而起,“透形幻影”如鬼魅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开语回到家中时,一家人正於宽敞的大厅中浪漫地燃起篝火,紧密围在卓映雪的身边,听她说著故事。
“喂喂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在家里生什么火?想玩可以到外面海滩上去嘛,干嘛要在家里?万一失火了可不是闹著玩儿的!”天开语大叫著,幽灵般的身影半空飘落到中间的篝火之上,极冻之力在顷刻间便熄灭了火焰。
“哎--”黑雪若立刻尖叫了起来:“哥哥把火弄灭了!”
天开语登时一个机伶--这小丫头的叫声好刺耳,只是弄熄一堆火,不至於这么激动吧?
“哥哥你做什么,干么弄熄我们的火?我们正听雪姐姐讲你的故事呢!”典兰;居然小脸也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尤其她那对透明细润的娇娇长耳,可爱地动了两下。
--对!就是她的那对耳朵!
天开语立时将周围的怨慰抛开,身子一腾,离开了篝火堆--甫一离开,那篝火竞立即“呼”地一声,重新熊熊燃起了!原来他刚才只不过是暂时压制,身子一起,心念随即将“炽”系能量导入篝火堆,助其恢复燃烧。
不待众女欢呼声落,天开语已经一把将典兰抱起,只扔下一句:“你们等等,我到楼上,我找小兰子有重要事情!”便消失在卓映雪等惊诧的目光中。
“什么?狱炼豪大哥和小柯皮已经找到了?”一听心中牵挂的亲人有了下落,典兰登时激动起来,一把抱紧了天开语。“那哥哥你快把他们救出来啊!迟了就麻烦了!”她焦急地抓住天开语的胳膊不住地摇晃道。
“你先不要急……”天开语搂住典兰纤腰,先吻她一下,稳定她的情绪,然後尽量简短扼要地将目前的情况告诉了她,并且说明自己回来的目的。
在天开语不停的爱抚下,典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听过天开语的述说後,她沉吟道:“原来哥哥是想找出他们呀……”
天开语点点头道:“不错,现在时间紧迫,小兰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他说著目光落在了典兰不住翕动的细细长耳上。
“有,当然有。”典兰看天开语凝重脸色一眼,立刻收拾起想撒娇一下的心情,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那好,快告诉哥哥。”天开语登时眼睛发亮,催促道。
“这……”典兰迟疑了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等什么?再晚点我怕就来不及了!”天开语皱眉道。看到典兰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怱心一动,又道:“小兰子,是否那办法十分重要,而且隐秘,不方便告诉外族人?”
典兰看他一眼,随即泄了气似地委顿下来。那样子证明了天开语的猜测没有错。
“小兰子,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办法,我可以发誓,绝不向他人泄露半点你们的秘密--也不会利用你们的秘密来对付你们!”天开语无奈说道:“其实最好的保守秘密的办法就是带你也去现场,可是那个地方实在太不安全,而且你的随行,可能暴露我的身份……”
“哥哥你不用说了,兰子告诉你!”听到天开语的表白,典兰心中一阵惭愧,忙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错,以哥哥对精神控制的修为,若是了解到兰子族人的秘密,是很容易控制精灵族的……但是兰子相信哥哥的人品,兰子这就告诉哥哥!”她那精灵的剔透眸中透出完全的信任,深情地凝望著心爱的男人,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天开语的目光深深看到典兰的美眸深处,温柔低声道:“不用说……小兰子只要敞开心扉就可以了……”说话问他深邃的瞳中忽然进出灿烂的火花,旋即流泄出七彩的光华,似乎在一瞬间,他的瞳眸便放大了干万倍,充满了整个宇宙,将典兰温柔地吞了进去……
“……哥哥,兰子好累……”无力睁开迷惘的双眸,典兰疲惫地躺在天开语坚实温暖的怀中。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几个世纪那般的长久,现在刚刚苏醒,尚无法适应身边的一切。
“我知道,来,你好好地睡上一觉……哥哥保证,在你醒来的时候,你的亲人会守候在你的身边。”天开语低沉磁厚的声音在典兰耳边喃喃轻语著,那呵出的气息刺激得精灵之耳一阵颤栗。
“嗯……”典兰呻吟一声,用尽全身的气力抬头吻了天开语一下,便重重跌回了床上,进入了沉酣的睡眠。
天开语忙细致地替典兰盖好薄被,以防夜间海风侵袭。
他那充满柔情的目光再全身扫视一遍可爱的精灵,确定她睡得十分安稳後,才轻轻起身,身体浮离地面,不带一点声响地离开了卧室,向楼下飘去。
在大厅楼梯口,天开语遇到了脸上挂满关切的卓映雪等爱妻,心中不禁涌起内疚,忙道:“怎么,你们不听雪儿讲故事了?”他看出从自己抱著典兰上楼以後,她们就一直守候在这里。
御安霏迎上前,扶著天开语的一只手,轻柔道:“主人有事,我们哪里还有心思听故事呢?”
黑雪若也跟著上前,娇憨地抱住了天开语的胳膊,道:“哥哥,兰子姐姐有什么事情吗?你们没事吧!”
天开语摇摇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对卓映雪和御安霏道:“雪儿、安霏,你们好好照顾一下小兰子,我出去办点事情就回来。”停了下,感觉自己说话太过没头没脑,忙又补充道:“事情比较急。如果这其间有任何人找我,都说我消耗过度,正在休息,知道吗?”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卓映雪等立时吓了一跳,一起拥上前来,紧张道:“开语你没事吧?”
“主人您怎么会消耗过度呢?”
“将军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情,让我们大家一起帮忙吧!”
净逸华早挤过众人,紧紧抓著天开语的衣襟,眸中充满担忧道:“天大哥,让我们姐妹一起去吧,我们一定帮得上忙的……”
“是啊,让我们一起去吧!”荣芝也恳求道。
“让我们去吧!”说著说著,“十八花魅”竟一齐跪了下来,言语中已经带著哭音了!
显然他们都认为,天开语今晚定是遇到了极为不寻常的事情。
见此情景,天开语不禁心中不迭声地叫苦:老天,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呀!看这乱的……
看看时间不早,一咬牙,他脸一板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赶著救人呢!你们去只会添乱子!难道什么事情都可以仗著人多吗?”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幻影,虚虚缈缈地自诸女身上穿过,消失在大厅跳跃篝火的映照之中了……
高速飞行在茫茫夜色中,天开语望著远方原野上“五木山”那黑越魃的影子,心中充满了自信的冰冷。
他的眼眸仍是那般的幽深、那般的神秘,不过此刻,在那眸中已经多了一份妖异的色彩--精灵的色彩。
典兰敞开心灵的大门後,天开语终於见识到了与人类脑域表面相似,但却有著本质不同的结构!那种精密而优雅--他忍不住不这么认为--的频率表征,简直是神的杰作。他不得不这么看待,因为他找不出更为恰当的表述,尽管他并不认为神有多么伟大。
那种脑域思维的频率表徵,与人类那种混乱、狭窄、烦躁、跳跃的相比,实在是艺术与涂鸦的对照。更精彩的是,典兰那精灵的脑域结构,居然还有模仿其他生命思维方式的本领--难怪他们可以长期混迹於人类社会,而不被察觉!
他不得不想到:如果这些精灵有野心的话,这个大地还有多少力量可以与他们抗衡呢?
当然,天开语在赞叹典兰那精灵脑域的完美之际,也生出了疑惑:为何如此优秀的生命,却会躲在魔域呢?
从典兰的脑域记忆中,他已经了解到她以及她的族人所居住的地方,实在是一个环境恶劣到极点的人间地狱--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而繁衍在那种地方呢?
心中怀著惊叹,以及困惑,天开语靠近了“五木山”,并且找到了那个供自己隐蔽的巨岩。
再次将心灵沉没到大地,天开语以精灵的脑域频波发出了呼唤--
“狱炼豪--”
“小柯皮--”
“你们在哪里?”
“我是天开语,受典兰的委托,前来解救你们--”
浑厚的心声,溶合著大地心脉的跃动,一波一波地在地下传播开去……
在呼叫数遍後--
“是……天先生吗?”终於,在大地磁波的宏大律动之中,传来一个微弱无力的“声音”。
“不错,是我!”天开语立刻锁定那个脑域频波发出的方向,再次呼唤道。
“我们……都在这里……”这回那个“声音”清晰了许多,而且天开语也可以分辨出来:那是狱炼豪的声音。看来小柯皮的修为仍差了些,无法像狱炼豪那样回应他的呼唤。
“好的,我已经找到你们的方向了……我们保持这样的联系,我会去救你们的!”天开语安慰狱炼豪道。
“好……谢谢您,天先生。”狱炼豪呻吟道。看来他的处境并不怎么好。
“不用谢,典兰现在我家里,是她告诉我这个方法的,希望狱兄不要责怪她。”
天开语一面说,一面将狱炼豪所处的地下秘密通道进行定位。
“……放心,这件事情,炼豪不会告诉任何人……此事就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即可……”狱炼豪果然聪明,立刻猜到了天开语的用意,并且马上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覆--天开语知道,如果典兰泄露精灵族秘密一事见光的话,只怕她的未来将会一片惨淡,精灵族将不会放过她。
“好,一言为定。狱兄你等著,大约半个钟头後,我就会出现在你那里。你记住,一定要把小柯皮带在身边,这样我动手会方便一些。”天开语吩咐道。在他的思感范围内,已经出现了另一拨人,他们同样在那六条交缠繁复的迷宫通道里--看来梵衣色根本就不想把这批人犯转离地下通道,而是想借助地下通道的迷宫屏障,来躲避追踪,完成自己审讯的目的。
--这个狡猾的家伙!
天开语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
“什么?天先生说什么狡猾?”因天开语未能改变思维频波,故而这句粗口也一览无遗地传到了狱炼豪的脑中,令他产生了疑问。
“没……没什么,我是在想你们的事情,在骂那个把你们抓住的家伙。”天开语忙掩饰道。
“唉!那个人真是精明过人。自从他来到熠京後,我们的行动范围就越来越窄,以至於落到今天被抓的地步……”狱炼豪叹息道。看来梵衣色在侦案方面,的确有其坚忍过人之处。
“没关系,出来以後,你们尽量不要在熠京活动便是。”天开语安慰狱炼豪道。
“但是最近一系列的现象表明,我们要找的东西,在熠京的可能性很大啊!”
狱炼豪不甘道。
“狱兄是指《菩提大典》吗?”天开语问道,毋需半个钟头,他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
“果然连天先生也听说了,看来这个秘密,真是闹得沸沸扬扬,以後要再争取,就更难了!”狱炼豪痛苦道。
“为什么狱兄的族人也对《菩提大典》如此感兴趣呢?”天开语继续问著,“透形幻影”的身体已经化做一道虚幻,穿透了蔽身的巨岩,紧紧贴伏著平原地面,向那目标之地冲去!
“当然,《菩提大典》本来就是我精灵之物,乃是神赐予我们的恩物,我们取回它,只不过是物归原壬而已!”狱炼豪愤愤道,显然对世人皆觊觎《菩提大典》而十分愤怒。
“既然是你们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到外面的呢?”天开语越发感觉《菩提大典》之事十分神秘而有趣,忍不住刨根问了下去。
“还不是因为那个‘雷神之锤’!”狱炼豪怒道。
一个栽冲,天开语险些因为狱炼豪的这句话,而失去“透形幻影”的保护,一头栽进面前的浅坡上。
--竟然是“雷神之锤”!
天开语只觉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想不到传言竟然是真的!四大院尊的力量的确是来自《菩提大典》!
天开语智慧的大脑立刻将事件事情大致理出了一个脉络:不知从何时起,某个“神”……当然也可能是一群“神”,更或许压根没什么神,而是武道修为高得没谱的家伙,把那个叫什么什么《菩提大典》的东西留给了脑域思维最为优秀的精灵族。
可是谁料到精灵族并非“神”想像中的那么有能力--这也看出,原来“神”
也有犯错的时候,那么这个“神”就更加可能不是“神”了--居然没能保护住自己的《菩提大典》,结果被一股叫做“雷神之锤”的强大力量给夺去了。
再之後,便是《菩提大典》被四大院尊--也可能是一群人,但争夺之後,只剩下了四大院尊--得到,结果成就了他们绝世的修为,一跃傲立在了东熠大地的巅峰……
现在天开语已经从风流扬的口中,知道了那个眼前一切风波的源头“雷神之锤”
就藏在“洞天居”三十三层以下,那么《菩提大典》呢?是否也藏在下面?
--妈的,反磁……
天开语不禁骂了出来。
如果不是反磁,以自己的特殊能力,真是可以将三十三层以下的秘密翻个底朝天呢!
心里动著这些念头的时候,天开语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的附近。
“好了狱兄,我要行动了,你要看紧小柯皮知道吗?”天开语吩咐狱炼豪道。
“知道了。天先生,这里很黑,一点光线也没有,你要小心!”狱炼豪为天开语担心,向他描述自己所处的环境。
天开语心中不由暗哂:老子连苔丝都看得清楚,还有什么不能看到的呢?
“没关系,我有准备的。”他说道。
“那炼豪就放心了--对了,天先生请帮个忙。”事到节骨眼,狱炼豪忽然又提出要求道。
“什么忙?狱兄请快说,我要动手了!”天开语不禁有些责怪狱炼豪婆婆妈妈--白长了一副男子汉的形貌,都什么时候了,有事不能救出来後再说吗?
“炼豪请天先生帮忙,万一无法营救成功,请先生务必自行脱身,并且在脱身前,将炼豪跟柯皮身体粉碎,以防落在他们的手上!”岂料狱炼豪要天开语帮的,竟是这个忙!
天开语登时眼中一阵发热,一咬牙道:“放心狱兄,我一定成功的!”说毕突然间拔地而起,整个身体如同一只巨鸟般一飞冲天,同时双臂连振,雄浑无匹的真元能量随臂挥出,生生劈向黑茫夜空!
“喀喇喇--”
一声惊天巨响,震动了整个黑沉沉的夜空,紧跟著又是一道雪亮的霹雳从天而降,如天神之剑,将大地劈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大雨随之滂沱而下。
天地间转瞬间白蒙蒙一片,大地的一切在顷刻失去了清晰的形貌,笼罩在朦胧之中……
眼中射出复杂的目光,天开语仰头凝视著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的天穹,实在难以表述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在悟出“透形幻影”的一刹那,天道便感应到了他的变化,并且立刻应他的变化,而做出了类似大地母亲的决定--敞开胸怀,接纳他的到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踏进了天道大门之後,自己还要做什么……
当然,他仍然牢记,他的最终目的是寻回真正的自由,而天道接纳他,只不过是对他加以另一种形式的束缚:以夺天造化的诱惑,令他沉迷於这种虚荣心的极大膨胀满足中。
--管他的,反正现在老子要用一下你老天的力量,帮助老子救人!
心中狂吼著,借助雨雾遮蔽“五木山”透镜监视的掩护,天开语虚幻的身影穿过重重雨幕,飞越高大雄伟的“五木山”大门,进入高低回转的“五木山”通道,最终以其不可思议的速度,没入了早已经选好的一处通道入口……
由於一直与狱炼豪保持著心灵的联系,天开语在秘密通道中穿行之时,直接越过了许多刑守坚故意多绕的路程,直抵狱炼豪的羁押所在。
尽管秘密通道中也安置了无数的监测,但是却留下了唯一的漏洞--或者说这个漏洞只有面对天开语时才能称之为漏洞--那就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种彻底的黑暗中,任何的透镜都无法再获得影像光源,而只能透过电子磁波设备捕捉到的影像轮廓,来回传回韵,以便进行後期处理还原。
但现在天开语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可能再被任何电子磁波装置捕捉到--即便捕捉到了,也不过是一团飞速扭动的异状体而已。所以他如鱼得水,索性放开了心怀,大胆地来回穿梭,目标直指狱炼豪。
梵衣色匆匆行进在秘密通道中。
不知为什么,自从踏进这秘密通道,他便一直心惊肉跳,有种强烈的不安。而这种感觉,他曾经在离字凄大老回魂人间时产生过。
--难道是那个天开语又要阻止他的成功吗?
他忍不住猜测著。
--不,不可能!这一次的安排可以说是环环相扣,其复杂程度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头晕,他一个毛头大小子又怎么会了解呢?
--而且,这次最终的安排是设在秘密通道,又是最复杂的“六蛇迷形”,即便是最有经验的“五木山”监领,也未必可以在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找到最终通道!
梵衣色缓缓吐出一口气,藉以平定自己的心神,暗想:难道自己真的很害怕那个小子吗?
他的内心百味杂陈。
天开语似乎一出现就是跟他作对的,不但在月亮城时就一再地破坏自己的布置,令自己长期的心血毁於一旦,而且来到熠京之後,又很快地介入了警宪部的工作--这小子难道是上天安排来的自己的克星?
梵衣色知道,自己这回不能再失败了,否则真的很难在熠京,不,在整个东熠大陆立足下去。现在为了那个《菩提大典》,整个主席团都支持自己,甚至不借搬出《熠元法》与风院尊对抗,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实话,梵衣色不是没有想过,一旦得到《菩提大典》的下落,就先下手为强,将之占为已有,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太清楚了,毕竟时代不同,除非自己能够拥有足以傲视一切的力量,否则在这场争夺《菩提大典》的战斗中,自己必败无疑!
一面想著心事,梵衣色一面加快了脚步,在随从的带领下向“八蛇迷形”走去。
天开语不但时刻与狱炼豪保持著心灵的联系,更留心著周围的动静。
这个地下通道著实复杂,饶是他已经锁定了狱炼豪的位置,但上上下下、曲曲折折的通道设计,仍令他前进的速度无法随心所欲。
就在他弥漫在地下的灵识感觉到梵衣色的山现时,他来到了一扇门前。
门内的呼吸声已经清晰可闻,他数了下,这里面一共关了四个人。从动静来看,并没有守卫在里面。令他意外的是,那叫个人里面,除了狱煉豪和小柯皮,居然还有那个女人--“暗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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